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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先生的學術世界,大概建構於日本經驗、歐美經驗與中國經驗。他對日本的漢學研究相當熟稔,先後與多位漢學大師切磋對話;於歐美文學特別留意美學,文學思潮與批評;在中國則沉潛禮學、《文心雕龍》、唐人小說,中國文學批評,兼攝儒釋道、斟雅俗之際,苦心孤詣七十年,成果斐然。他的學域寬廣,著作不斷,包括散論百篇、專著三十種。就性質而言可歸納為五類,即:(一)禮學研究、(二)《文心雕龍》研究、(三)美學、文學理論與文學批評研究、(四)唐人小說研究、(五)小學、創作與翻譯。
(一)美的歷程
王先生的美學歷程,從涉獵、投入到經營,除了個人的興趣外,也是他對文學研究的根本。
一九五三年,他發表〈中國文學中的自然美〉,從文學作品去玩索、分析自然美,靈視巧妙。〈中國審美思想窺源〉一文,在宏觀之中顯示一分思致,他揭示儒家的典雅之審美觀,合美善為一,以道德為藝術;道家則崇尚自然美,否定藝術美的存在,以為自由、無限才是至善至美的境界,然而,兩者的審美目的似乎相反,適亦相成,他們的精神透過歷代作家作品,卻溶化為中國的藝術式樣。他的結論是:「典雅似乎是我們正統的審美觀念,雖然其間還包含著很多道家的墨家的甚至佛教的精神在內。」
一九五九年、他出版《文藝技巧論》,涉及文藝思潮、理論與技巧,他援引西方理論以印證中國名著,為現代文藝注入活力,指出方向。一九七一年,他整合《文藝技巧論》推出《文藝美學》,在這裡,我們看到他會通西方美學經典後的一種新典範,學術自主的中國論述。
王先生的美學經驗涵蓋古今中外,美學歷程從散論到專著,用心經營,脈絡清楚。其著作的完成次序是:《文藝技巧論》(一九五九,重光文藝;一九八四,學英文化,增益兩篇改名《文藝論談》)、《文藝美學》(一九七一,新風;一九七六,遠行)、《中國文學理論與實踐》(原名《文學概論》,一九六四,帕米爾;一九七六,藝文;一九九五,晚年自訂稿改為今名)。三書也反映著王先生的心路歷程,顯然地,第三書是在前兩書的基礎上,轉化出來的結果,該書融會文學、美學、語言學與心理學的觀點,涵蓋古今中外的文學理論,成就一家之言,是替中國文學理論尋找路向,也為讀者提供文學入門之鑰。
(二)《文藝美學》探索
《文藝美學》是尉天驄教授集結王先生早年散論而成的論著,包括上、下篇,共十一章,約十四萬字。上篇述西洋文藝思潮,下篇論美學,形式分篇,卻相輔相成,內聚文藝美學的視野與智慧。茲分別討論於下。
1.上篇七章,約七萬多字。其中,二、三、四、五、七等五章,已收在《文藝技巧論》,但也經過王先生的修訂與擴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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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下篇四章,約六萬多字。其中三、意境論,見於《文藝技巧論》,不過已經王先生的改寫。從〈美的認識〉、〈適性論──合目的性原理〉、〈意境論──假象原理〉到〈神遊論──移感與距離原理〉,一路開展下來,通過辯證、整合,逐漸建構一套美學體系,藉以解決文藝美甚至文藝的最基本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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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文藝美學》,我們看到王夢鷗先生馳騁古今,進出中外,旁徵博引,例證中國;他用心斟酌,反覆辯證,終於建構美學體系,完成美學典範。他結合了美學、語言學、心理學、潛意識及文化感情,成就了獨特的具有「較大的詮釋力量與發展潛力」的文字理論。然而,其終極指向無非是文學美。
在閱讀過程,我們發現它的博大與精深。
全本請詳見王夢鷗先生文集2 文藝美學 里仁出版,裝訂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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