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少知隨筆】《老殘遊記》外編卷一的「項宮保」影射袁世凱

學者很早就注意到《老殘遊記》裏的影射。胡適之先生在1926年11月的亞東版《老殘遊記．序》裏即提出書中影射的多人與多事。作者劉鶚的哲嗣劉大紳也在1936年撰《關於老殘遊記》，其中「《老殘遊記》之影射」有更進一步的說明。以後更有劉大杰、莊逸雪等人作進一步的討論。

這些說明對我們深入瞭解《老殘遊記》，有很大的幫助。可惜這些說明有些語焉不詳，有些甚至發生錯誤。如胡適之在〈序〉中說：「施善昌大概即是「遊記」第十四回的史觀察」，就誤導過很多的學者。劉大紳在「《老殘遊記》之影射」裏即指「史鈞甫為徐少卿（善昌）」。其實史鈞甫指施補華（字鈞甫）。施曾是山東巡撫張曜任內的幕友，而施少卿不曾。

我最近在新注《老殘遊記》時，下了一番功夫，其中〈外編〉卷一（殘稿）的「項宮保」，就可確定是影射袁世凱，按：袁世凱（1859～1916），字慰庭，號容庵，河南項城（治今項城市南老城）人。光緒十一年（1885）認清廷駐朝鮮交涉通商事宜的全權代表。二十一年以侍郎候補銜駐天津小站編練新建陸軍。二十三年晉直隸按察史，兼管練兵事宜。二十四年站在守舊派的一方，出賣光緒皇帝和維新派，得到慈禧太后的寵信。二十五年遷山東巡撫，鎮壓義和團起事。二十七年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，加封太子太保，並賞黃馬褂，特許紫禁城騎馬，此後人們就叫「袁宮保」。二十九年兼練兵處會辦大臣。三十一年（1905）擴編北洋軍成六鎮。

同回文中提到「天水侍郎」，按：光緒二十四年（1898）八月，命袁世凱以侍郎候補，專任練兵事宜。天水，《後漢書．酷吏樊曄傳》：「隴右不安，乃拜曄為天水太守。政嚴猛，涼州為之歌曰：『游子常苦貧，力子天所富；寧見乳虎穴，不入冀府寺。』」唐．李賢等注：「冀，天水縣也 。」按清直隸省轄境約當漢武帝時之冀州刺史部，因以天水影射直隸。